应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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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冰珍

顶嘴，说相反意见。

应，即回应。啜，即嘴。一个巴掌下去会有反作用力，一句话下去也会反作用于你，这既是回应，也是顶嘴。

那么难道你说话我就半天不回应么？这样就不顶嘴？

当然不是。别人招呼你一声，你不应，你的母亲在一边，见你不答应别人，她将大声呵斥道：应人喏！于是，你甜甜的答应：哎，母母。

可见还是要回应别人的。回应别人，客语叫“应人”，顶嘴才叫“应啜”。

比如，老师当着你的面给你母亲说着你在学校的表现，你几乎很诧异，觉得自己不是她所说的，有些事你也想不起来，还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所为。你按捺不住了，张口应道：“冇——”可一个字还没说完，母亲一个耳光打过来，骂道：“应啜！”这时候，你是万万不能应的，这时候不是在应人，而是应啜。

应人，是顺着人意，客气礼貌。应啜，是回应对方嘴里说出的话，就话论话不论人，即应啜。然而，话又是人说的，你又不能不回应我这个人，我说完以后你得顺着我的情意回应我，说一声谢谢，不能不理睬我，冷冷瞥我一眼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