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大善的客家商道丨揭秘世界商帮新势力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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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3em]“客家商道：注重人文，大智大善[size=3em]”

▲中国客家人分布图，颜色较浓部分为最集中区域。


德语系        写客家商帮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         
       一是客家民系，是一个具有显著汉族与山区少数民族混合特征的特殊民系，也是近代在世界上分布范围广阔、影响深远的民系之一，客家人甚至在海外曾经建立过三个国家（兰芳、戴燕和纳土纳），找出他们营商个性很不容易。        
       二是客家人注重儒家思想，骨子里人文情怀浓，因而很少出现假酒、假奶粉和假药这些伤天害理，没有底线的商人，第一桶金难挖，形成富商巨贾的数量速度受到制约，以至于我们容易忽略客家商帮的存在。        

今天，我们就来从这些大隐于市的客家商人中展开探索，写这篇文章为人文厚重的客家商帮点赞……  



▲随便举几个客家籍伟人吧——孙中山、邓小平、朱德、胡耀邦、叶剑英、李光耀

客家商帮更注重人文！

潮汕商帮更注重商道！

广府商帮更注重实业！

广东商界的商帮分为潮汕、广府、客家三系。


今天我要论的"客家商帮"，一是指在全世界从商的客家人，二是广东东北部、福建西南部、江西南部的"客商"群体的统称。


单就商道而言——


广府商帮特别注重实业，佛山成为世界陶都，中山的灯饰，顺德的家电等行销全球。广府商帮有港澳的李兆基、吕志和，珠三角的杨国强、陈卓林和何享健等。


潮汕商帮富有冒险精神，做生意大气磅礴，抱团。深圳、广州和香港的各类市场基本被潮汕人经营。香港和海外有李嘉诚、林百欣、谢国民，优秀的地产商有合生的朱孟依、侨鑫的周泽荣、鸿荣源的赖海民、星河的黄楚龙等。


客家商帮怀国爱乡、克勤克俭、崇尚文化、聪明好学，有"领带大王"曾宪梓、"国货大王"余国春、"万金油大王"胡文虎、"东南亚钢铁大王"何侨生、"化工大王"田家炳、"毛衫大王"吴惠权等等……现在中国大陆优秀的客商代表有厚工坊和五叶神的温纯青、荣超的杨荣义、做教育的缪寿良、平安的林立等等。

任性的人文底蕴

16年前，我在广州搞了一次经济沙龙，颐和的何建梁（现为广东陕西商会会长）、禾田的陈乐田（现为广东湖南商会会长）、保利的宋广菊（现为保利地产集团董事长）和南国花园的卓定华等10多个大老板过来捧场，其中有一个客家杨老板，他一发言就偏离主题，大谈儒家思想，提出要让孩子读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终目的是回报社会。在他眼里，发财致富是旁门左道，读书才是正道。客家商人的强烈人文情怀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我特别留意过关于客家商人的一篇述评，大意是说，客家商帮虽然做生意赚钱，但他们骨子里崇尚的是人文情怀。他们内心觉得做生意是不得已的谋生手段，因为客家人的处世之道是典型的大汉民族的传统价值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正是由于"客商"骨子里的人文情节，使得客商多为创业型商人，而较少形成专业的，多代传承的商人家族，一开始做生意是迫不得已成功以后，有的回国回乡捐官，有较强的怀国爱乡色彩；有的则留在当地做统领或豪绅，其子女多半去读书或当头领，很少有继续从商的。


李光耀的祖父给李光耀的定位不是做老板，而是读书，叫他学习西式教育，而他的父亲叫他学习中式教育。根据《李光耀回忆录》和英国作家亚历克斯所写的《李光耀传》，我们可以大致领略这位客家人奋斗的心路历程——李光耀自己努力学习了马来语、英语、日语，在1954年成立行动党后学习中文，目的就是融入当地社会各个圈子，积累庞大人脉，为后来成为世界级领袖奠定了基础。


李光耀只是一个才几百万人口的小国领导人，但他却是具有世界影响力的领袖。他是客家人，可他演讲时要么说英语，要么说闽南话（漳泉厦、潮汕、海南、雷州半岛和台湾都大多属闽南语系），为的就是赢得福建人占主导的当地华人社会的支持。

▲根据有关DNA分析，现在的北方人与南方人是有区别的，正宗的大汉族在古代大多南迁了，而北方则大量融入了少数民族血统，北方是大一统的北方语系。而南方各地域人文交叉错综复杂，明朝皇帝朱元璋为了防止地方独立，将方言集中的地方特意分开与不同的方言区组成新的省份。客家人集中的中国东南部被划分为广东东北部（梅州及周边）、福建西部和江西南部，并分而治之（以省籍行政区划来确定的商帮不科学）。客家商帮发源于中国东南部，形成于明清，许多没法读书或读书未仕者去南洋谋生开拓家业，积极成长为拓商，活跃于南洋。

▲客家人的人文情怀和内敛精神在形成过程中，大围屋的居住环境产生了什么影响呢？


骨子里的国家情怀

孙中山、邓小平、朱德和胡耀邦等据说都是客家人，叶剑英、李光耀和他信、英拉两兄妹则肯定是客家人。难怪有人说近代中国的革命史就是一部客家史，近代中国革命精神就是客家革命精神。是？还是不是？不重要，我无需考证，因为客家人喜欢心怀天下，这些伟人属于中华民族的，再说，客家人溯本思源、怀国爱乡，开疆拓土，安身立命，这是客家人骨子里的东东，人文厚重，大隐于市。


我深入研究发现，客家人即使做了巨商，其国家情怀仍然很浓。曾宪梓反对"港独"是出了名的，一遇背离祖国的言行，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和驳斥。我20年前在广州就发现不少医院有他捐献的医学大楼，在他没有太多钱的时候就拿出了一大笔钱捐献给祖国的医学事业。


"药业大王"、"报业巨子"胡文虎从1913年至1952年办起了《星洲日报》、《星华日报》等10多家报纸，他制订的办报方针是"为国家服务、为抗日努力"，对促进抗日救国事业，激励人们团结一致，维护华侨权益，推动桑梓建设，振奋民族精神起子重大的作用。


曾经一度登上中国首富宝座，而后大起大落的李河君，他的汉能集团的口号说透他们的高尚人文情怀：汉能大了，雾霾就少了！


还有一个是发生在抗日期间的真实故事。当年抗日时，美国向中国援助了一批汽车，可是中国缺司机，南洋的客商们便自发筹钱培训了一大帮司机，我看了抗战历史，应该是三千南洋华人司机归国抗日！


客观地说，客家商帮也许不是实力最雄厚的，但一定是最爱国的，这是骨子里的那份情怀。抗日战争中，与日本侵略者拼得最凶的就是广东客家籍战士，全国阵亡将领少将以上（含追授）200多位，而广东22位阵亡将领中广东客家占14位。


殉道者，常常是宗教人士，基督教的耶稣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各种宗教都有殉道者。爱国尊祖情怀深入客家人的骨子里，这是一种信仰的力量使然！


淞沪会战"一寸山河一寸血"，谢晋元将军率孤军留守上海，以一当百与数倍自己的日军血战闸北四行仓库，展现出了中国军人的不屈精神。别看很多客家人看起来有点文气，有的甚至带点二气，但为了抵御外辱，为了正义，则是毫不含糊的。抗日战争时期，敢于和日本人硬碰硬，打了几次大仗的，排第一的当属客家人薛岳将军了。

儒商情怀超越"十大商帮"

"客商"为什么未入中国十大"商帮"之列？有人解释为，客家人集聚地被行政化开，也因此历史上较少出富可敌国的超级富豪。他们抑或是白手起家创业，努力勤俭，没有冒险的资本，只能靠精打细算，从小做大，这种经历使他们成功以后仍保持这种处世风格。成功来之不易，讲求花一分钱要有一分钱的效用，缺乏大的气魄；抑或是遵循传统的中庸之道不愿抛头露面，以至于客家商帮一直被社会舆论低估，而未入中国十大商帮！


再深究分析，以天下为己任，"在商向儒"是客家商帮的商道！


有一位学者分析到——客家人相信"读书钱，代代钱；生意钱，日日钱"，"客商"从商本身就带着强烈的矛盾心理，既有着儒家的正统观念——"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自古商儒不双兼"，但同时又必须面对现实。


这一点又不同于徽商的"易儒而商"或"易商而儒"，"徽商"主张"儒"、"商"两行，所谓"无徽不商"。出身于"徽商"重门又为大儒的汪道昆说："余唯乡俗不儒则贾，卑议率左贾而右儒，与其为贾儒，宁为儒贾"。


有人文专家观察过，"客商"成功后，大多从政，或投资文化产业，以圆其从文致仕之梦。而且"客商"带回家的钱大多用于公益文化事业。而这正是儒家的一种体现。可以说"客商"大多都有一种儒家的济世情怀，是典型的"儒商"。

        

▲大家对这个中国最美女富豪有印象吧，她就是梅县客家妹子李颖，如今身价过百亿，马云曾千里寻她。客家新生代，后生可畏！


孔子思想体系之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仁、义、礼、智、信，这是孔子对社会政治、伦理道德的最高理想和标准，对后世，特别是商人影响亦甚深远。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客家商帮理念与儒家如出一辙。"在商言利"，而"客商"却是"言商向儒"。因为客家人从商多是不得已而为之，客家先民是中原贵族后裔，读书致仕，光宗耀祖，衣锦还乡，是他们治家立业的理想。


这一点又与"晋商"恰恰相反。"晋商"传统是"学而优则贾"，"晋商"也重视读书，但读书的目的却是为了更好地做生意，所以"晋商"家传的谚语是"生子可做商，不羡七品空堂皇；好好写字打算盘，将来住个茶票庄。"




▲"筚路桃弧辗转迁，南来远过一千年，方言足证中原韵，礼俗犹留三代前。"——晚清著名诗人黄遵宪 场景化描述客家人。


独特的义利情怀

以创造"金利来"系列名牌著名的客家大商人曾宪梓有一套具有客家文化特色的商业经营管理理论系统。概括起来有如下六点：


1."独立人格"的立世之本；
2."志当存高远"的人生视界；
3."创名牌"的商业战略；
4."以人为本"的人才管理机制；
5"正合奇胜"的经营方式；
6."见利思义"的人生坐标。


客家商帮的"义利观"很奇特。对"名分"出奇地重视，"崇名"是他们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务实"则是他们行为的客观表现，这是由于生存艰难使他们养成了这样的行事风格。



▲温纯青、杨荣义、缪寿良、林立、邱家儒等，这些人文情怀很浓的客家商人，他们自己还是喝粥吃咸菜，也要做慈善，少则几千万，多则数亿。由此可见"崇名"是客商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客商"们留下的深宅大院中，到处壁刻有儒家经典和处世礼义对联。


名不正则言不顺，"崇名"既包括"正名"，也包括"名分"。"正名"之道，是儒家处世的重要内容，这就使"客商"在经营中尽量使其行为往儒家的理念上靠，尽量避免在世人眼中滑入"奸商"之列，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在经营中坚持"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和气生财"、"人气旺，财气兴。"，并积极参与各种社会和地方的事务管理、捐资兴建公益事业，有一定积蓄就积极谋取各种荣誉和名号，以证明自己虽"从商"但仍属"正道"。


"崇名"意识使"客商"们非常注意"利"和"义"的关系，他们多追求"义""利"并举，反对见"利"忘"义"。另外，客家民系的家族对"名"特别重视，这就使"客商"的行为受到文化和家族势力的双重制约。

百万客商堪称全球商界常青藤

要论全球有多少客家人，一说是8000万，一说是5000万。不论怎么说，客家总人口在5000万以上是肯定的，国内有客家人聚居的地区共有17个省、185个市县，其中客家人占95%以上的纯客县50个，客家人最为集中的地方是赣南、闽西和粤东北部。


客家人国际分布为，约600万人在香澳台湾地区，约1500万人分布在除中国外的印尼、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越南、美国、秘鲁、毛里求斯等80余个国家和地区。


如今的深圳，早已成为全世界客家精英的重要聚居地。深圳的原居民多属客家人，在深圳定居经商的客家人有几百万人。在深圳的经济社会文化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为深圳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客家商帮的特点是内敛、低调、儒雅。有不少客家大老板，可他们总是不愿显山露水。


我坚信，以客家商帮开拓性、儒商性、包容性、务实性和诚信性的文化风格，并以此在商海竞争中取胜，客家商帮必将与历史上的晋商、徽商、甬商和当今的广府商帮、潮汕商帮并立于中国商业文化版图。


最后别忘了，《塔木德》说，女人决定一个民族的兴衰！客家商帮的成功一半要归功客家母亲！为母亲点赞，为媳妇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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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月华


复旦大学毕业，下海创业5年后再上岸从事新闻写作及策划工作10多年，曾在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香港商报和深圳特区报等媒体供职。现致力于商业文化研究，曾获2004年“中国商业地产10大操盘手”称号，著有《地产首脑》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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