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汉客家山歌随口唱不停
2014-03-25 10:19:51 玉林新闻网-玉林晚报 记者 覃政 张武军
(原标题:八旬老汉客家山歌随口唱不停 赶圩兴起时一唱就是2、3 个小时半个世纪风雨不改)
聊起山歌,刘志华总是眉飞色舞
“我正想不抽烟,望见烟筒好新鲜,正想不行花街路,望见红花在眼前……”日前,在博白县城大街上,一位衣着朴素、发须皆白的八旬老汉听到有人相邀抽水烟筒时,一时兴起,手舞足蹈,围绕水烟筒这一主题唱起了客家山歌,一唱就是十多首,句句不重复,首首不同样,语言生动形象,内容幽默诙谐,引来众多路过赶圩人驻足观赏。有围观者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大干部”,善唱用地佬话唱客家山歌,赶圩时总要找人对唱,见物唱物,遇事唱事,一开口就是2、3个小时,洋洋洒洒数十首。3月20日中午,记者来到博白镇新仲村坡头2队,村民告诉记者,这个时候是“大干部”唱山歌的时候,他不是在家里,就是在村里的大树根下。记者在“大干部”家里见到其人,“大干部”愉快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一字不识 唱着山歌跑江湖
“大干部”名叫刘志华,今年刚好80岁。因家境困难,刘志华从未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懂写,但他有个特点,就是记忆力很强,过耳不忘。放牛时村里有老人在唱客家山歌,他听过一遍就能全部记起歌词,并能模仿客家山歌的腔调跟着唱起来。
年轻时,刘志华性子有些不大安分,他跟别人学些土医土方,跑江湖卖跌打药,足迹遍布两广、湖南、贵州、云南等地。
因为要推销自己的土方土药,刘志华往往使出浑身解数,边唱边卖,也为此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叫卖时还套用客家山歌的唱腔,引来不少好奇的路人围观叫好。“自己一个人在外跑江湖,很苦很空虚,晚上我都睡不着,常常会起来对着星星、月亮,根据客家山歌的腔调,自编自唱,自得其乐,大声唱出自己的心声和愿望,打发漫漫长夜。”忆起年轻时跑江湖的时光,刘志华苦笑着说。
“日头落山长又长,大虫出来望猪羊;野狸出来望鸡鸭,后生出来望姑娘。又翻又扑睡不着,伸头出去望星星;天星出来月亮伴,阿哥没有阿妹陪……”
这段跑江湖的经历让刘志华一生难忘,又苦又无奈,说着说着,刘志华又唱起了那时自编自唱的山歌。他笑说:“这个时期唱的主要还是民间俚歌,当地人叫放牛哥,有些内容比较粗俗。”
客家山歌,随口唱了半个多世纪
“我真正唱客家山歌是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的,当时我在农场工作,白天要干农活,劳作歇息之余,大家没有什么娱乐,就是对唱山歌。”刘志华告诉记者,回到家乡后,他先后在博白当地的工厂、农场工作过,但唱客家山歌的爱好没丢掉,他经常向当地的一些老人学唱客家山歌,真正掌握了客家山歌的唱法,且记忆力惊人,脑子里记下了上千首在当地传唱的客家山歌,一首《白老爷招婿》听一遍就记下了,唱一个多小时不间断。
“六月日头大过天,十八姑娘来插田,晒死秧苗不要紧,晒黑阿妹不值钱。六月日头大过天,又要驶牛铲田边,又要耕田养父母,又要读书中状元……”在茂青农场工作时,刘志华经常和工友在劳作时对唱山歌解乏,说着,刘志华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山歌纷飞的岁月。
刘志华告诉记者,他掌握的客家山歌有三大部分,大部分是从本地老人那里学来的,小部分是他通过听录音带学来的,还有一些纯粹是他自编自唱、自娱自乐的。“身体好时,我能一口气唱完整首《白老爷招婿》,现在老了,记忆力差了,只能记住三分之二左右。”刘志华笑着说。 草根山歌,有人嘲笑有人喝彩
刘志华年轻时比较赶时髦,他比较讲究穿着打扮,他的发型经常保持一个波浪式发型,用周边村民们的话来形容:“像个有身份的大人物,为人比较高调,又爱唱山歌,言行显得有些特别。”“大干部”的外号也因此而来。
“我唱山歌,周边村民有人鼓掌喝彩,也有人嘲疯嘲笑,甚至还有些村民不希望我在村里唱,于是我上街找朋友对唱,有人点唱时我就会卖力地唱,我觉得这是别人对我的认可。现在我一般都是到县城赶圩时找爱好相同的人唱,一天不唱不舒畅。”刘志华告诉记者,其实他唱山歌还是比较注意场合的,客家山歌毕竟来自最底层,内容有些高雅,有些粗俗,有女性在的场合我会有选择地唱,如果都是男性,会放开唱,唱山歌就是图个快乐,让大家都开心。
“我唱山歌还是有人赏识的,几年前,县文化馆的工作人员来找我采风,收集客家山歌,前段时间,北海市客家联谊会也曾发函邀请我去唱客家山歌,可惜我没去成。现在,我一到街上,就有很多人点唱山歌,我很有成就感。”刘志华笑呵呵地说。
记者从当地文化馆了解到,确实曾去找刘志华收集了一些客家山歌,但内容比较杂。(记者 覃政 张武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