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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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冰珍

小偷

贼，多半是男人所为，故泛称为牯；女贼少，所以有贼牯之称没有贼嫲之说。

说起贼来，有的好说。这里只想说客语为什么称小偷为贼牯，而非盗牯，而非贼公。

“贼”和“盗”有区别。贼，没有讲义气的贼，盗有讲义气的盗。梁山寨上的好汉常常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可以称他们为强盗而不是窃贼。他们的抢劫，称作“该出手时就出手，被称作英雄好汉。

《荀子·修身》：贼，害良为贼；盗 ，窃货曰盗。

这里区分得很清楚，贼，残害伤害忠良；盗，只窃货，只抢东西，不会伤害忠良。道理很简单，如果抢了穷人的东西，那就是伤害了忠良，他就那一点赖以为生的东西被人抢了，他无以为生。如果抢劫的是富豪，一次抢劫，伤不了他的元气，不过拔他一根寒毛而已；何况在很多人看来，大富豪家的财富，多半是不义之财。

而天下大富豪没几个，普通老百姓都经不起偷抢。所以在客家词汇里就有了“贼牯”，而非“盗牯”。

从“贼”与“盗”的发音看，无论普通话还是客家话，骂人“贼”的时候，可以咬牙切齿，上下牙齿需要先咬合再松开，才能准确发出“贼”音来；骂人强盗的时候，没法咬牙切齿，嘴巴张得很大。

强盗遇上贼的命运是什么呢？客语有一个成语：强盗被贼劫。客家话就着这样准确的把贼与盗放一处区别。

贼，如此下作，当然不能尊称为“公”，因而更没有贼公一说。

把他称作“牯”其实已经很客气了。没有叫他贼货，没有叫他贼皮，多少认为他有的是力气，跑得快，别人追不上，是一个“牯”。

客家老练

一家之言。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