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一峡水 “唐山过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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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一峡水 “唐山过台湾”
来源  汴梁晚报   2014年2月12日
本报记者 卢浩然

台北街景 台北街景 台北街景 台北夜景

在台湾岛与福建海岸之间，有一道海峡，它的名字叫台湾海峡。在古生代和中生代，海峡还是华夏古陆的一部分。后来，历经千百万年的大规模海侵，海峡及两侧均成海洋。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中，台湾岛隆起成陆，形成海峡地形的基本轮廓。第四纪冰期时，海峡经历多次海陆变迁，最终形成了当今的海峡地形。 台湾海峡北窄南宽，北口宽约200千米，南口宽约410千米。既使是在最窄处的台湾岛白沙岬与福建海坛岛之间，宽度也有约130千米。在农耕时代，江河险阻，一向是人们难以逾越的屏障。古人长帆渡海， 风雨莫测，险象环生。但是时空流转，在今天，宽广的海峡，亦不过是一段两个多小时“轻描淡写”的旅程。 2月10日，开封日报报业集团万里寻踪客家路汴梁晚报记者台湾行大型采访活动启动。汴梁晚报特别报道组一行乘南航CZ3023航班，从新郑机场直飞台北桃园机场。两个多小时后，空客降落在桃园机场。飞机降落时，耳边竟然回响起余光中那首脍炙人口的《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呀，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在中国诗歌的长河里，乡愁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余光中先生曾经写过许多以乡愁为主题的诗篇，而《乡愁》，是其中最动人的一曲。先生把乡愁比作海峡：“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诗人以物寄情，道出了无数游子共有的乡愁。而我们飞越海峡，踏上宝岛的土地，在中华文化的大背景中探寻台湾客家文化精神，书写一部台湾客家人筚路蓝缕、辗转迁徙的心灵史。 而台湾客家人的心灵史，吟唱并不轻松。客家先人的故事，并不是风花雪月与云淡风轻。回望历史，人们看到的是无数客家人为了远离战乱而踏上了南迁之路。这条筚路蓝缕、辗转迁徙的精神之旅，又将中原与宝岛血缘一脉，骨肉相连。 在南方客家地区，有一首流行上千年的歌谣，第一句就是“要问客家哪里来，客家来自黄河边。”客家先民是中原人士，客家人在历史上曾经历五次迁移运动。客家人迁徙运动的背景，是中国历史上因王权变更或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引发的北方汉民南移运动。公元310年“永嘉之乱”， 继之以“五胡乱华”，中原大地刀光剑影，铁骑过处，城池被毁，生灵涂炭。九死一生的客家先民，衣冠南渡，涉江淮，溯赣江，越五岭，辗转进入粤，栖于山区或丘陵地带。长河万里，远在异乡，他们以“客”自居，不忘故土，繁衍生息，年年北望。其后数百年间，一次又一次改朝换代，一次又一次兵荒马乱中，迫使客家先民再次南迁，甚至帆樯成帷、漂洋过海，迁向台湾。 客家先民迁台数百年间，台湾与大陆关系万千。台湾海峡虽浅，但客家先民却历经了无数挫折与磨难。最让人难忘的是那首客家移民史诗《渡台悲歌》。“劝君切莫过台湾，台湾恰似鬼门关，千个人去无人转。知生知死都是难，就是窖场也敢去……”《渡台悲歌》是清朝一首描述客家移民渡过台湾海峡到台湾辛勤开垦的诗歌，作者姓名已亡佚，所使用的语言为客家语饶平腔。《渡台悲歌》是由黄荣洛于1986年在新竹发现，原稿为手抄本，是台湾文学的重要资产。 从《渡台悲歌》中，人们可以读出客家移民的伤痛与悲切，情感尚可以理解。可客家人一句“唐山过台湾”，又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网上有一首这样的诗流传，“唐山过台湾，离乡浪汹涌。澎湖黑水流，多少冤魂留。唐山过台湾，家有众亲人。挥泪别结发，海峡遥相思。唐山过台湾，祖先在大陆。纵然三百年，难离家乡音。唐山过台湾，根在海西岸。兄弟骨肉情，万世一家亲。” 2月10日，万里寻踪客家路汴梁晚报记者台湾行特别报道组在台北，听祖籍浙江的郑昌永先生耐心讲解后才弄明白，原来唐山原指“大唐江山”。史载口传，旷日持久，“大唐江山”简化为“唐山”，成为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侨对祖国或故乡的一种习惯称呼，并由此生发出一些带有“唐人”的地名和关于“唐山”的故事传说。海外华人华侨聚居地因之被名以“唐人街”、“唐人町”，台湾人称大陆移民到台湾开基为“唐山过台湾”。 郑昌永先生说，台湾的客家人，都知道“祖先来自唐山！”时至今日，台湾同胞从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根就在海峡彼岸。” “唐山过台湾”， 让我们一次又一次为他们而感叹。2013年5月，开封日报报业集团就曾策划推出“千万里我追寻着你·从开封到封开”万里寻踪客家路大型系列采访活动。汴梁晚报特别报道组曾驱车南下，横贯六省，行程万里，写下32万字、多达100个版的客家寻踪报道。赣南、闽西、粤北，在客家聚居地，在边远地带的莽苍丛林，客家人曾经的故事令人惊异，客家人曾经的爱情令人唏嘘，客家人的命运波折，令我们感喟不已。如今，我们又渡海到了台湾。客家人曾经的故事，尽管也会如前尘往事，风流云散。但毕竟，我们与客家古人、今人曾经一起见证了那一段最深沉的情感。 这情感，凝聚在一首歌里，歌的名字就叫《唐山过台湾》。歌曲委婉，深情款款： “一只白鹭鸶 一飞五千里讲伊唐山过台湾 一台小帆船 一程一个月讲伊唐山过台湾 呀嘿……” 一手三枝香 枝枝有神明 拜托妈祖婆啊伊着保庇 平安到淡水 咱的祖先伊 伊唐山过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