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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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墁 ciin53 man53

邱冰珍

除去身上的肉垢。

墁，即圬，涂饰墙壁。王祯《农书》卷二十二：“圬墁屋宇，则加纸筋和匀，用之不致坼裂。”说粉刷房屋的时候，最好加一些纸浆和匀于当中，这样不容易开裂。

除了孔夫子说的粪土之墙不可圬，我们的居家墙壁都需要粉刷涂饰，从黄泥石灰到现在的工业涂料不等。

假如把人体也看作是前后两面墙，不用人工涂饰粉刷，（人体彩绘除外）人体自然而然被肉泥肉垢涂饰，长时间不洗澡，一种体内分泌物将墁布人的全身。用手轻轻一擦拭，小小的一颗粒或细细一条肉垢便沾在指尖上。客家人一看这黑乎乎的东西，说：墁。

寸，大拇指的长度就是寸，可以引申为动作，大拇指在寸指之间来回用力蹭。这个意思在“手上功夫单音节”词条“寸”中有相关描述。

人身上的污垢是在寸指之下一点一点擦拭下来的，客语称之为“寸墁”。

最触目惊心的寸墁是三毛《撒哈拉沙漠》里的女人，那里的女人几年才洗一次澡，需要石块才能把身上的污垢一寸一寸一层一层刮下来，用水一冲，污泥滚滚。这才知道雪白的人体原来是可以这样被自然粉刷涂饰的。

比较之下，当年，我们拿一个木盆，盛满热水，坐在当中慢慢“寸墁”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