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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僻寻常来客少 马卡丹
《送汀州元使君》 (唐) 张籍 曾成赵北归朝计，因拜王门最好官。 为郡暂辞双凤阙，全家远过九龙滩。 山乡只有输蕉户，水镇应多养鸭栏。 地僻寻常来客少，剌桐花发共谁看？
酒，满满地斟上了，两双微微颤抖的手端起酒杯，四目相对，默默，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长安郊外的风拂动道旁的垂柳，“似牵衣待话”，惜别依依。启程的时刻到了，折一枝柳丝赠别吧，此去关山千里，险阻重重，多少离情别意，自心头喷薄而出，一不小心，往往就化作了传唱千年的诗篇…… 这样的场景在唐时的长安绝不鲜见，只是这一回，送客的是唐中叶著名的乐府诗人张籍，他送别的朋友元自虚，是到当时尚属蛮荒地带的闽西，担任汀州刺史。一首《送汀州元使君》，让其时建立不到百年的汀州，进入了中原文人的视野，与闽西素未谋面的张籍恐怕想不到，他是最早提高汀州知名度的一大功臣呢！ 这是一首七律，一首送别之作。送别之作难免有些应酬的成分，要夸夸被送的友人，要点点所去之地的风物，要叙叙彼此的情谊，张籍此诗当然也是这个套路，可贵的是，看似老旧的套路，张籍用来却是自然、清新： “曾成赵北归朝计，因拜王门最好官”，赵北，赵州之北，在今河北一带，起首便夸元自虚的功绩，曾经成功谋划，促成赵州北部割据势力归顺朝廷，因而升了官。“为郡暂辞双凤阙，全家远过九龙滩”，凤阙，代指都城长安；九龙滩，在汀州境内（今属清流），是福建最著名的险滩，宋《临汀志》称“纲船过者，必遵陆空舟而行”，想一想过往的船舶，到此条条卸载，人带着货在陆上攀爬，看艄公驾驭空船在风浪间搏命，能不心惊？而元自虚辞别都城千里迢迢赴任，牵家带口必经此滩，诗人的关切正在这不经意间流露。“山乡只有输蕉户，水镇应多养鸭栏”，传闻中的汀州乡村美而寂寞，山间是香蕉、芭蕉，水边是鸭群。“地僻寻常来客少，刺桐花发共谁看”，这正是当时汀州的状况：地方偏僻，人口稀少，自然来客也少，美丽的刺桐花开得那么艳，朋友啊，你能和谁一起欣赏呢？友情并未直说，却在字里行间自然洋溢。 张籍此诗写于唐元和年间（806—820），那时候汀州的知名度实在太低了，京城人士的心目中，所谓汀州，只是崇山险滩，只是地僻人少，只是一派蛮荒。张籍自然也不例外，他所了解的只是传闻中的汀州，所举的风物多有不合之处，与福建其他地方风物混淆。比如“蕉”，香蕉、芭蕉虽然闽西的南部有所出产，但大量的种植却在滨海的漳州；比如“刺桐”，著名的产地不在汀州而在闽南沿海，泉州的别名甚至就叫“刺桐城”。但此诗毕竟是汀州建州初期最早的名诗人的题咏，在闽西文学史上，自有其独特的价值。 元自虚在汀州做过几年官？留下过什么业绩、哪些诗文呢？闽西早期的地方典籍太缺失了，除了《临汀志》上“元自虚，刺史，元和间任”几个字，再无片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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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5 12:04: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