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梁野山 （邓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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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上梁野山   文/邓一笑


远远看到梁野山白马寺，众人便欢呼一声：老天!终于到了！
中午11点从福建梁野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武平县梁野山旅游区的云礤第三级瀑布开始爬山，到达海拔近1500米的梁野山白云寺已近15点，加上没吃中午饭，此时可谓又饿又累，腿脚打颤，眼冒金花。
终于到达了这置于高山顶下、整体用石头建造、规模雄浑宏大的千年古寺“梁野山”。我一脚踏进寺内，必须先瞻仰瞻仰二十年未谋面的五位古佛爷，即定光古佛的五位化身。先向诸佛拱拱手，打了个招呼，我便找寺内的师傅要吃的去。众人实在太饿，不对付好肚子，看来要出问题。我走进正殿侧旁看着凌乱冷清的厨房，浮起一丝失望，但求能果腹，只求师傅弄出能吃的即可。
众人狼吞虎咽，面临饥饿的折磨，半生不熟的面条已变得异常美味可口。这让我忆起1994年秋天第一次登梁野山的情景。我们自己带着大米，到了寺里，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米饭。那时白云寺香火鼎盛，有几个伙夫，专门负责众香客的伙食。灶里烧着柴火，锅里用木头造的大饭甑蒸着米饭，对于爬越千阶万级、正饥肠辘辘的苦行者，那大木甑的米饭真是奇香无比。那时我的人生正无限失意凄苦无比，面对大木甑那喷香的米饭，寺门前大坪上悠闲走动的许多白鹅，恍如正处于仙界，竟然萌生出在此遁世的想法。
或许大众的信仰已开始多元化，或许五位古佛忙于奔波各地接受人间烟火、垂顾众生百姓，常年无暇归寺庙的缘故，或许大众的视野越来越开阔，或许山路难走、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许多人的体质开始退化。总之，现在的梁野山寺显得有些荒凉，已无昔日鼎盛的景象，只有三位僧人在此管理寺庙。其中一位僧人竟然对我等倾吐怨言。这座近千年历史的古寺，古色古香神秘色彩浓郁，文人骚客不乏颂扬之作，见诸报端。然而，时下管理方面却有些跟不上了。古寺缺乏有力的维护，某些部位已有破败之势，我担心会倾倒损毁。
梁野山整座寺都是用石块建成，山上石头本来就多，就地取材，花了工匠近十年时间才建造完毕。殿内石柱粗大无比，凭当时的物质条件，真不知古人是如何将它们打造搬运竖立起来的。梁架皆用石条，结构精巧结实，承受着千年风雪雨剑的侵袭。因山雾重，异常潮湿，离正殿远些的房屋已呈现衰败，长满杂草，实不忍看，令人担心还能维持多久不倒。
梁野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座落于闽、粤、赣结合部的武平县境内，山系属武夷山脉最南端，是武夷山脉的最南端与广东南岭山脉东头的交会点，面积达14365公顷。
梁野山，雄奇巍峨，气势磅礴，林海莽莽，物种丰饶，原始丛林充满着粗犷骠悍而又神奇莫测的野性之美。
梁野山，今与昔比，群山皆不老，清泉亦无恙，岁月于我却沧桑无情。我撼撼巨大的石柱，摸摸潮湿的石墙，绕这位于高山顶上的神奇白莲池走了两圈，往神奇的泉井内丢下两枚钱币，我用这种方式告诉古佛爷与山水：我来了，我来过两次，你们要记得我！我如此千辛万苦不是跑来吃饭的，我是朝圣者，你们要赐予我智慧，明示我道路。
梁野山，是如此神秘多姿，传说纷纭，是武平的象征，是武平人心中的图腾，令人无比景仰，都以登过梁野山、手攀古母石为荣。在临别的一刻，我拍下梁野山寺的远景。在高山峻岭的山窝里伫立着这座灵气十足的山寺，山形貌似兔子，曰“兔子回笼”，位置可谓妙不可言，正合“四灵山诀”：前朱雀（池）后玄武（山）、左青龙右白虎，面山开阔，朝案山环抱有情，略嫌不足处为后山（玄武山）太低矮，靠山不强，气势不足。虽然传说乾隆皇帝曾到此一游，留下些许墨宝，但并未真正开发挖掘。一直未获有魄力的慧眼识珠者赏识，或许跟后靠不足、气势不雄有关。此寺历经千年动荡，颇受灾劫，特别是文革期间，遭重创，损毁颇多，真令人扼腕叹息。
再次回头俯视梁野山白马寺寺，从地底往上冒的清泉，聚成圆形白莲池，池水在白云下涟漪，池鱼在泉水里不在疲倦地游玩。几十只大公鸡金黄的羽毛在光线里晃动，只有牠们这些活动着的生命，在高山内痴痴地陪着此处的世界，或许能给三位僧人带来些许的欢愉。
梁野山，我有勇气再来吗？猴年马月才能来？有好伴再与我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