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将军抗日传记之四（练建安）

客家老练

粤北奏捷敌胆裂[四]
   
       据广州市志资料记载：从化建有陆军第六十二军一五七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位于从化良口牛背脊，因修流溪河水库于1987年迁建于水库岸边向阳之处。气势雄伟，坐东北向西南。纪念碑占地近3000平方米，碑分三段，第一段高1.15米，第二段高1.26米，第一、二段均有9级石阶可登；第三段为纪念碑，高12.27米，宽0.95米。碑座四壁嵌4块碑石，正面镌刻“陆军第六十二军一五七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碑文为六十二军军长黄涛于1942年12月撰书，其他三面碑文分别为第一五二师陈见田、桂寻刘栋材、武平练惕生所撰。

    又记载：1938年10月下旬，日军占据广州后，企图夺取粤北，打通粤汉铁路。1939年12月17日，日军12万人分兵三路进攻粤北。第十二集团军总司令余汉谋指挥六十五军、六十三军、六十二军在清远、源潭、佛冈、花县一线抗战。从化牛背脊一役，第六十二军一五七师歼灭日军1900余人，缴获枪械无数，取得粤北会战第一次大捷，一五七师也伤亡900余人。

    另据《中国抗日战争史1931-1945》(张宪文主编，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11月版)记载“当日军进展顺畅之时，第六十二军黄涛部转向猛攻日军后方的重要据点--牛背脊。……黄涛部在牛背脊歼灭日军千余人，使中路日军因后方补给线被截断而不敢放胆北进。”

    练惕生率第一五七师攻坚夺阵，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据第一五七师上尉机要员练添华(剑锋)回忆：牛背脊之战，炮火猛烈，有某练姓马弁(警卫员)劝练师长躲一躲。练惕生勃然大怒，连踢此人数脚，怒斥道：“我当师长不怕死，你还怕死，我枪毙了你！”

    南宋抗金英雄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天下太平。”第一五七师主将练惕生赴汤蹈火，率先垂范，各级将士奋勇杀敌，第一五七师成为第十二集团军“尖刀师”。牛背脊攻克，援军到达，日军抽调主力脱离，诸种因素的结合，使第十二集团军意识到必须全线反攻。12月29日，第十二集团军前敌总指挥缪培南在牛屎粪乡召集第六十二军军长黄涛、第一五七师师长练惕生、第一五三师师长陈章、第一八七师师长孔可权、第一五四师师长梁世骥、一五一师师长林伟俦，召开了作战会议，决定兵分三路，全力向青塘方向索敌进攻。

    林伟俦在其回忆录中对“第一次粤北大捷”总体评价不是很高，甚至说：“而日军的败退，也不是中国军队反攻的结果”。但他对前线官兵尤其是下级官兵，赞颂有加。他在《牛背脊、吕田战斗》(《粤桂黔滇抗战》)一文中，这样写道：……第十二集团军三个军九个师先后奋起抵抗。官兵们以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精神，以肉身长城，阻挡敌人重炮、战车，剽勇气势，使敌人不禁气折。……特别是下级官兵士气旺盛，如常常听到说：“只要我们有一口气，也要坚守阵地，与日本鬼拼到底!”“几大就几大，冲上去。”(引注：客家话)

    卜汉池在《抗战时期第一次粤北战役》中，总结了这次战役情况：综上所述，在银盏坳方向绪战开始，第六十二军的第一五二师和第一五七师先后进出该方向与敌对战多日，然后更换第六十五军继续在该方向与敌作战，伤亡不少，依然不能将敌击退。在敌军吸引我兵力于铁路方面之后，即以其主力向我牛背脊、地派方面进攻，而我第一八六师和第一五一师受到优势之敌的攻击，不经剧烈战斗，就失去了牛背脊、地派、吕田之阵地。敌军沿翁从公路侵入我纵深地带，直至翁源新江墟和由铁路方面之敌深入到冬瓜铺。由于我第六十二军黄涛军长决心坚定，行动勇敢，采取以攻为守的办法，于27日对敌军后方联络之据点牛背脊攻击而占领之，使敌之联络线中断，大为震惊。同时，我第一五三师在石马地方截击敌人，对战三天之久，使敌不无顾虑之处。最后由湖南来粤的援军第五十四军于29日赶到翁源县新江墟附近，只是尖兵连的遭遇战，敌军无心恋战，即沿翁从公路向南猛退。此次粤北大战反败为胜的关键，完全是由于上面三部分军队和黄涛的决心采取攻势有以致之

，并非敌军自动放弃战果而退却。

    卜汉池为六十三军将领，对第六十二军尤其是第一五七师(师长练惕生)的英勇作战，多有提及。按常理，应是客观公正的。

    一般认为，日军粤北战败，一方面的原因是第十二集团军英勇抗敌，使其进占曲江、击溃粤军的战略意图落空，粤军已形成夹击日军态势，且中国军队援军(陈烈第五十四军)已由湖南进抵粤北；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南宁战事告急，昆仑关日军朝不保夕，日军第二十一军决定缩小粤北作战规模，急于将第十八师团及近卫旅团调往桂南增援。上述诸要点中，第十二集团军的英勇作战，无疑是取得第一次粤北大捷最重要的原因。

    据《粤战场》一书记载：日军在此役中“死亡10090人(军官39人)，伤3808(军官87人)。”

    日方资料《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公布中国军队阵亡“16312人”。

    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在回忆录中评价了此役，他说：这一次战斗虽因评判的角度不同而有所差异，但若我能以一个光耀的成功来总结这次作战的话，那就是在1月7日我们除了恢复廿八年十一月廿日前原来的态势外，一千余敌人的骸骨埋葬在北江的草莽之中，数十辆汽车的战利品进入了我们的仓库。敌之倭奴军官数人与士兵五十八人以颓丧的面色屈膝在我们面前。我们虽力量不足，未能一鼓作气直捣广州，但敌出击意图确已为我们所粉碎，粤北的形势亦趋于安定了。

    第一次粤北大捷，震动华南，祝捷电纷至沓来。兴奋之余，第十二集团军不敢有丝毫懈怠，加紧备战，以迎击日军再度来犯。

    以一部据守增城中新、福和，从化神岗、太平场、花县两龙、军田，三水芦苞等外围据点。

   第十二集团军固守粤北增城、从化、佛冈、清远一线既设阵地，阻敌北犯。

第十二集团军判断日军可能沿广(州)从(化)公路来犯，将兵力重点第六十三军(军长张瑞贵)放在左地区，守备增城、从化一线；第六十五军(军长黄国梁)位置右地区，守备清远、江、佛冈、水头一线；第六十二军(军长黄涛)为总预备队，位于翁源(第十二集团军司令部驻地)、青塘一带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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